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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7章 相邀 這往生臺修的挺不錯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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孟憐這句話表明, 古魔族已經知道,夢如昔是死於穆晴之手的了。

穆晴也不緊張,她道:

“為何不敢提?”

“臥底這事, 本就具備十足的風險,臥底時被殺, 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?”

孟憐沈默不語。

穆晴話鋒一轉, 道:

“不過, 尋仇也很正常。”

說著,她一手握住了劍柄。

她從與這孟憐對話開始,就已經準備好, 要與這個古魔族打上一場了。

孟憐道:“慢著。”

穆晴問:

“你還有什麽廢話要說?”

“穆仙子莫急。聖女一事,我古魔族確實是無法原諒穆仙子。”

孟憐道,

“但今日我來,並非為了尋仇。”

穆晴:“哦?”

孟憐問道:

“穆仙子連攻四城後,停歇於此,久不挪動,吸引我古魔族前來,難道是為了給我們一個尋仇的機會?”

他在指穆晴另有謀算。

穆晴輕飄飄地說道:

“也許我只是累了呢?”

孟憐對此不置可否。

他主動退了一步,從腰上摘下一塊玉牌, 放在桌上遞給穆晴,道:“我家外祖母孟老太, 邀請穆仙子往雪谷一行。”

穆晴拿過那玉牌看了看,問道:

“請君入甕, 甕中捉鱉?”

“外祖母的意思, 我揣測不清。”

孟憐道,

“我古魔族就在雪谷,靜候穆仙子前往。”

說完, 他站起身來,離開了這座城。

“……”

摘星無語道:

“他好像真的認為我們會去?”

穆晴捧著茶杯,說道:

“我們的確會去啊。”

摘星:“……?”

穆晴把玉牌收起來,說道:

“我要奪整個西洲,魔君和古魔族,對我來說都是必須解決掉的麻煩。麻煩不會傾巢而出,我欲滅之,就得主動上門去找麻煩。”

這時,又有一名穿紅黑拼色衣服的魔修落在了城中。

他應該是已經得到了穆晴的情報。

一落地,就往這茶攤走來。

他站到穆晴面前,禮貌道:

“穆仙子,魔君聽聞仙子到達西洲,特派我來邀請仙子往極樂殿小住,讓魔君有機會招待。”

摘星:“……”

招待?恐怕是暗殺吧?

摘星心想:

穆晴,你可不能去啊。

“好啊。”穆晴問道,“現在就走嗎?”

摘星:“……”

這人又開始發瘋了?



穆晴帶著摘星,跟著魔修離開。

他們又往西走了七日,才見到了統掌西洲的魔君祌琰所在的極樂殿。

極樂殿,也就是魔族一千多年前還用於獻祭活人的古祭壇,坐落在西洲西南角的位置。

墻垣上掛著鎖鏈。

鏈條上呈現暗紅色,不知是銹跡,還是往昔那段血腥歷史之中留下的痕跡。

穆晴面帶嫌惡之色:

“魔君就住這裏?”

“就住這。”

魔修確信道,

“仙子認為有什麽不對勁嗎?”

當然不對勁!

先不說這古祭壇遺留下來的舊東西,就說這古祭壇中間的七層塔吧。

她活了兩輩子,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麽胖,這麽圓潤,這麽臃腫的塔,簡直對她的建築審美棺造成了毀滅性的打擊。

真是人不能貌相。

魔君這人看著人模狗樣的,住的地方卻比鬼市還要陰間。

“極樂殿?”

摘星驚訝道,

“是往生極樂殿吧?!”

魔修:“……”

你這劍靈說話能不能註意點?

至少不要當著我這個魔修的面說行不行?

穆晴:“……你這麽一說,我忽然就覺得極樂殿這名字挺適合這裏的。”

魔修:“……”

魔修生無可戀道:

“我進去通傳,請穆仙子和劍靈大人稍等。”

穆晴和摘星在外面等了片刻。

一名穿著黑紅皮甲的魁梧魔修走了出來,見到穆晴和摘星,面露笑意道:

“這位就是穆仙子吧?”

“餘將軍忘了?”

穆晴一邊以驚訝的口吻說話,一邊微笑。

“兩年前我在離河上和孟離將軍打架時,您可就在魔宗的船上看著呢。”

餘淩的臉色有些難看。

當年滄夷劍冢要開時,魔宗為了阻神劍之主現世,追殺劍修。

穆晴更是首要目標,在渡往劍冢的離河船只上遭遇十大魔將中的八人,更甚至,魔君本人還偽裝成君家子君琰,和她待在同一條船上。

可就算是這樣,穆晴也還是拿到了神劍。

魔君祌琰與天下第一人秦淮為宿敵。

穆晴又是秦淮的徒弟。

若不是後來魔君與穆晴結盟了,魔宗的臉非要被打得咣咣響,和天越劍盟一樣,給修真界添上一樁飯後笑話。

“當年是當年,咱們的關系早和當年不一樣了,不是嗎?”

餘淩試圖提醒穆晴:

嗨,你是個仙閣叛徒,是我們魔宗的同盟,已經不是當年的名門正道弟子了。

但他又有些怕穆晴,話都不敢說的太明顯。

他見過穆晴與孟離之戰,這白衣劍修可是個不折不扣的瘋女人,他怕說錯話惹到她,被她拔劍追著打。

當年穆晴只有元嬰初期,他還可以一戰。如今她已經元嬰後期,手上還有神劍摘星。他拿什麽和她比,骨氣嗎?

不,他也許連骨頭都不如她硬。

這世上可沒幾個人,敢在元嬰初期,就拿著劍硬剛魔君。

餘淩只能放棄嘲諷她,端正姿態,道:

“君上正在裏面呢,穆仙子請進吧。”

穆晴笑著瞥他一眼。

她一手扶著劍,將摘星收進劍中,邁開腳步,從容地走進了這陰間極樂殿的往生臺……不,是七層塔。

祌琰的品味也沒有特別糟糕。

七層塔內,柔軟羊絨做毯,七彩蠶絲為簾,黃金琉璃雕花,黑紅墻壁嵌燭臺,異文隱現,暗中藏機,頗有講究。

穆晴踩著臺階進了大殿。

她一擡首,就望見了祌琰。

黃金長椅上,紅發魔修半坐半躺,修長有力的雙腿交疊,一副閑散又矜貴的姿態。

他一手支在耳邊,垂眸看著穆晴,深邃眉眼中帶著若有若無的笑意。

魔修聲音低沈,纏綿悱惻,如詩如歌:

“昔日與穆仙子於石北村別離,歲月奔逝,兩年已過。本君盼仙子偌久,如今終於相見。不知仙子對本君有無思念?”

穆晴:“……”

這就是禍世的大魔頭。

是西洲高高在上,不可一世的狂傲君主,魔君祌琰。

穆晴想,這幸好是在西洲魔宗極樂殿,而非人間風雅閣。

不然大魔頭這個樣子,就是在對人說:

“富婆快來啊,快來騎本君啊。”

“…………”

穆晴為自己的離譜想象倒抽了一口氣。

她小聲說道:“其實你是合歡派的吧?”

魔君:“嗯?”

“沒什麽。”

祌琰也不在意,他吩咐道:

“給穆仙子設座。”

魔修上前,將備好的蒲團放在了階梯下方右側的位置,又擡來一張桌子,呈上菜肴、果物、點心和酒。

飲食不覆雜,是中州和東洲待客時常用的規格。但在這食物稀缺、一片荒涼的西洲,已經是十分用心的招待了。

穆晴在桌前坐了。

祌琰對穆晴入西洲的目的,和她攻城的事情避而不提,而是聊起了別的事情:

“青洵可還好?”

穆晴把玩著桌上的酒盞。

祌琰這是在試探,青洵在她心裏的地位。

穆晴沒有正面回答:

“魔君設宴招待我,提起他做什麽?”

“西洲動亂,本君擔心有危險,便派人將青洵的娘親接來了極樂殿。他娘親一切皆好,就是十分想念孩子。”

祌琰說道,

“本君只是忽然想起來,幫她問一問罷了。”

穆晴擡起頭看了祌琰一眼,怪聲怪氣道:

“……魔君當真是體桖民眾。”

魔君從容地笑著,接了誇讚。

他又看向穆晴,問道:

“穆仙子為何不飲酒?”

穆晴:“……”

你觀察的還挺細致?

她自入座起,就始終只是把玩桌上酒盞,卻一口也未飲。不僅是酒,那些精準備的菜肴,她也沒有動筷子。

穆晴笑著道:

“進西洲的這些時日,已嘗過西洲酒,太烈了,不合口。”

“看來穆仙子口味與我不同。”

祌琰目光落在她身上,意味深長道:

“我還是喜歡烈一些的。”

穆晴:“……”

“西洲酒,穆仙子不愛。那西洲舞呢,穆仙子可願一賞?”

祌琰道,

“餘將軍覓得一舞姬,舞姿甚美。”

穆晴道:“樂意至極。”

到此,穆晴和祌琰談話中不易察覺的暗鬥,總算是終止了。

至少在穆晴看來是這樣——

祌琰有可能在她的酒中下毒。

但他總不能讓舞姬來個鴻門舞劍,拿著劍刺她吧?概率不大,畢竟在劍這方面,一般人還真玩不過她。

餘淩得了祌琰的命令,去找舞女和樂團去了。

不過一會兒,他便回來了:

“君上,那舞女病了,身體不適,此時正臥床休養,難以起舞。”

那舞女根本沒病。

她就是上次在這極樂殿裏,被魔君嚇到了,無論如何都不願意再來了。

祌琰眉峰輕挑,不悅道:

“樂團來了,舞女卻病了,這可如何是好?”

餘淩道:

“西洲曲樂壯闊,適合劍修風格。聽聞穆仙子昔年在山海仙閣時,曾與音修和劍舞,為豐閣主祝九百歲之壽。”

“不如……”

“餘淩。”

祌琰斥責道:

“穆仙子是客。”

餘淩連忙對穆晴拱手道:

“是我唐突,穆仙子切勿介懷。”

穆晴:“……”

你們這君臣一來一往,還挺像回事?

真就當別人是傻子,聽不出你們的意思來?

她也不惱怒,反而是從容自若地提議:

“說起來,魔君快有一千三百歲了吧?”

“我來西洲時考慮不周,未攜賀禮。若魔君不介意,到時我就舞個劍當個祝賀,怎麽樣?”

摘星氣得劍身發抖,直接用劍柄捅上了穆晴的腰。

穆晴仿佛能聽見他的罵聲:

“穆晴你是不是個傻瓜?他們在辱你,將你當做供人取樂的舞姬,你不當場暴揍他倆就算了,怎麽還上趕著被欺負呢?”

“你天天想著一統江湖,想的太投入,現在腦子裏進漿糊啦?”

祌琰舉杯,笑道:

“榮幸之至。”



這頓宴席持續了接近兩個時辰後,終於結束。席間穆晴和祌琰談話,你來我往,看似平和,實則暗藏刀鋒劍影。

穆晴被人領著,進了樓上的廂房。

“穆仙子若有什麽事,直接喚我們便好。”

極樂殿裏的魔修說完,便直接退了出去。

穆晴這才松下了一口氣來。

她說道:“嚇死我了。”

摘星出現在她身邊,說道:

“也沒見你害怕呀?”

穆晴伸出白皙細嫩的手掌,說道,

“我自入席起,左手就一直攥著劍柄,手心都出汗了。”

摘星抓過她的乾坤袋,道:

“手帕呢?我得好好擦一擦!”

穆晴看著翻出帕子,蘸了水猛擦劍柄的劍靈,笑著說道:

“摘星,你這就輸大了。”

“你知道,這時若換做是羅旭,他會如何反應嗎?”

摘星問:

“怎麽反應啊?”

穆晴道:

“他會說,‘我再也不洗澡了!’”

摘星:“…………”

穆晴你變了。

你不再是我認識的那個思想純潔的無情道劍修了。

穆晴笑著看摘星擦手。

她在窗邊坐了片刻。

“咚咚咚。”

有人敲門。

穆晴道:“進。”

房門被推開,是一名已經有些年邁的婦人,是個毫無修為的人族。

婦人的長相讓穆晴覺得有些熟悉。

穆晴問:“青洵的娘親?”

一提“青洵”,婦人便紅了眼眶。

她走進房中,回身關上門,再面對穆晴時,話語中滿是柔軟親情:

“恩人,穆仙子,青洵還好嗎?”

穆晴道:“說不上好不好。他現在衣食無憂,在雲崖山學劍,與周圍的人相處很好。但跟著我,前路艱險異常。”

穆晴眼中露出寬和的笑意,她道:

“就如今日,便有人拿他的母親作為人質,來要挾我。”

那婦人聽完這話,膝蓋一軟,在穆晴面前跪下了。

“不,不是的……”

那婦人說道:

“我不願成為穆仙子之軟肋。青洵過得好,我便放心了。穆仙子不必顧及我,要做什麽事,盡管做便是。”

穆晴伸手扶起婦人。

她看向婦人的手腕。

那裏鎖著一條散發魔氣的黑紅咒文,這是西洲魔宗的一種詛咒,只要這婦人離開魔宗,這詛咒就會索命。



極樂殿大殿裏。

“那人族婦人,已經被帶至穆仙子那邊了。”

餘淩站在下方,對坐於首位之人行禮,問道:

“君上,這樣真的可以嗎?”

祌琰道:“為何不可?”

餘淩想了想穆晴的狠戾程度,道:

“那婦人不過是一個沒有修為,朝生暮死的人族,她的份量,恐怕不足以攔住穆仙子。”

而且,為一人而舍大業,這也太蠢了吧?

穆晴是個聰明人,她不會因為一人之命,掰扯不清的。

“餘將軍,你錯了。”

祌琰一手支著臉,妖異眉眼中帶著笑意,

“穆晴她再狠,她骨子裏也還是個仙修。仙修大部分皆行善事,穆晴也一樣,她那顆心良善的很,只是行為比尋常仙修偏激許多。”

她當年為了一個凡人,而除五百年古槐樹靈;也為一只小小混血,殺十六名仙修。

她的行為看似偏激無常,實際上皆有邏輯。



穆晴就在這極樂殿中住了下來。

這期間,星傾閣的力量不斷侵蝕著西洲,已經有許多城池被詭霧包裹,失去聯系。

祌琰卻像是沒有察覺一樣,毫無反應。

摘星覺得奇怪:

“你說他到底是想做什麽?”

“他把你留下來,是想到時候以你為質,和星傾閣交換,不勞而獲嗎?”

穆晴道:“……也許是?”

這拿著人質威脅來威脅去的事情,摘星想一想都覺得頭疼。

他問道:

“說起來,你當初到底為什麽要應他之邀來這極樂殿啊?你這不是自己送命上門嗎?”

穆晴說道:

“你猜猜看啊?”

摘星:“……”

你的心思我猜不透。

談話間,穆晴的房門被敲響了。

外面的魔修說道:

“穆仙子,魔君邀您一起去聽羌笛曲。”

穆晴:“……”

摘星:“…………”

這幾日裏,魔君祌琰閑適的很,一會兒請個戲班子,邀請穆晴去聽人唱戲,一會兒找街頭賣藝人來,請穆晴去看人家雜耍逗猴……

他這種種舉動,讓穆晴和摘星幾乎要以為這西洲沒出什麽事,他的權力和地位都還穩著。

穆晴道:“不去。”

穆晴就和祌琰拉扯著。

她有時候拒絕,有時候答應,態度模糊不清,叫人疑問。

這時候。

一只雪白靈鴿,飛上了極樂殿的窗戶。

穆晴從它腳上解下紙條,看了一眼,便拉開房門,下樓去找魔君祌琰了。

……

魔修對祌琰說了穆晴拒絕邀約之事。

魔修一邊稟報,一邊大著膽子,擡頭去看祌琰的反應。

祌琰倚在他的金椅上。

他臉上不見怒意,也不見笑意。只是低垂著眼簾,神色淡淡,頗有些被掃了興致的樣子。

奏羌笛曲的樂隊正在下方,等著魔君的命令。

祌琰對他們道:

“既然穆仙子不想聽,你們便離開罷。”

他話語才剛落,就見穆晴從拐角處的樓梯走下來了。

他面上露出淺淡笑意,一手支在額側,道:

“怎麽,穆仙子又想聽了?”

穆晴將紙條遞給他。

她說道:“星傾閣一分閣來信。按照計算好的時日,供貨的車隊最遲該在五日前抵達,但這支車隊超期未至,還失去了聯系。”

穆晴揮袖,展開一幅修真界地圖。她以靈力為線,在地圖上勾勒出一條自北州而始,至西洲而終的曲折線條。

穆晴說道:

“這是供貨車隊的行進路線。”

祌琰看了看路線,擡手在地圖上指了一點,說道:“這裏是雪谷,古魔族的地盤,供貨車隊有可能是丟在了那裏。”

穆晴道:“魔君有何證據?”

“沒有證據,不過是猜測。”

祌琰道,

“不過,但凡有半分的可能性,這雪谷也值得一尋,不是嗎?”

穆晴:“……”

祌琰這狗東西,和古魔族有怨,便直接引著她去懷疑古魔族。

使壞都是明面上使的。

真不愧是禍世大魔頭。

不過巧的很,她也在使壞。

這支車隊根本不存在,紙條是沈魚夜所寫,上方的內容都是憑空捏造出來的。

穆晴順著他道:

“魔君說的是,那我就去雪谷一趟。”

祌琰不讚同道:

“西洲此時動亂,穆仙子獨自出行不安全。”

他當然不會同意。

他不惜以人質脅迫,就是為了把穆晴扣留在這極樂殿裏,如今怎麽會放她去雪谷?

“這支車隊丟失在西洲,魔宗應當負責任。不如這樣,本君派些人去,在雪谷附近,沿著送貨路線,幫穆仙子尋找車隊。”

穆晴找不到拒絕的理由,只能同意:

“這樣也好,就勞煩魔君了。”

穆晴朝他點了頭,又轉身回樓上去歇息了。

摘星待在劍裏,恨鐵不成鋼道:

“穆晴啊穆晴,他怎麽可能答應呢?你怎麽能出這樣的下下策?你的腦子呢,在往生極樂殿住了幾天,就被鬼吃了嗎?”

穆晴記仇道:

“你之前不是說,我腦子裏是一桶漿糊嗎?”

摘星:“……”

……

大殿裏。

確認穆晴已經走遠,聽不到聲音後。

魔將餘淩對祌琰道:

“君上,穆仙子似乎急著離開這裏。”

“她想去雪谷。”祌琰思索道,“這意味著,星傾閣謀取西洲的準備已經充足,已經到她去雪谷,對古魔族下手的時候了。”

西洲這些日子裏,有多地和極樂殿失去聯絡,送信送不進,補充軍糧的車馬也行不進,也沒有回信。

這種情況在戰時是大忌。

祌琰不可能註意不到。

祌琰道:“我等的時候也到了。”

餘淩:“……”

哈?你在等什麽?

拿穆晴當人質,從星傾閣手裏討要整個西洲的時候嗎?

“我離開一趟。”

祌琰起身,離開了極樂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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